对抗(一发完)

1.6w 一发完

亲兄弟,篮球文

祈倾x祈言(年龄差6岁)

面冷心热偶尔宠溺哥哥x张扬暴躁个性鲜明弟弟

有训练也有拍(耶!)


“没让你撑在地上挨,已经是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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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和背景设定相关:祈言现在是研二,大学生联赛可以类比CUBA,职业联赛类比CBA,大部分规则是按照国际篮联的规则来写的~


预警:为了尽量让大家能看懂,文里写了很多篮球相关的基础知识,大家放心看就好~

希望对篮球很熟悉的姐妹不要觉得奇怪呜呜


——————以下正文————



“哐!”


球撞在篮板上,砸出沉闷一声。年轻身影厮杀在篮下,不可避免的肢体碰撞让力量在此刻发挥出最大作用。


短短一秒钟,篮球的轨迹在眼中以帧率播放,似能精准计算它的落点,奋力起跳,其中一只手的指尖即将触到球体——


哨声突然响起。


比赛结束,呐喊声顷刻充满场馆。


篮球落地本该清脆却淹没在无边的背景音之中,指尖上那一点来自球体的硬质触感让时间和空间都显得极不真实。


怎么会这样?


祈言胸口起伏喘着粗气,双眼因情绪激烈而布满血丝,他快步向前走去,没有丝毫预兆,一拳砸在队友秦江的脸上。


“秦江!你他妈混蛋!!”


赛季末最后一场比赛,总冠军争夺落下帷幕,他们输了,蝉联三年的辉煌至此终结。


众目睽睽之下,祈言扯着秦江球衣的胳膊似是青筋暴起,一拳过后还不解气,在众人手忙脚乱跑上前来将两人拉开前,他挥臂又是一拳砸得秦江倒退两步。


欢呼声戛然而止,祈言指尖一划,指向教练,指向身侧的一众队友,最后指向观众席,声音里蕴藏着无可压抑的怒火。


“整个赛季,所有人付出这么多,你就是这么回报大家的!你就是这么给你自己交代的!”


秦江抹了一把嘴角,惊愕、愤懑、激烈的情绪统统不见,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祈言,听他一声大过一声的控诉。


“这甚至是青哥最后一场比赛!”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被一群人拉着,祈言整个身子都是颤的,他偏头看向被另一群人围在中央的秦江,忽地笑起来,他笑自己天真。


蒋延青拿胳膊揽住祈言,又按了他的脑袋,低着头劝道:“算了,小言。”


祈言怎么肯,挣脱不成只能破口大骂,却被教练王阳平一把按住肩膀,强行带着往场下走,“冷静点,大庭广众闹什么。”


王阳平一边按着祈言,一边转头看了秦江一眼,神色黯淡不明。


失误和假球的界定很微妙,他看得清楚,祈言也看得清楚,可就算所有场上的人都看得清楚,场下的观众和网络的舆论会是什么导向?


王阳平心中窝了火,真他妈该死的资本!


王阳平带着祈言脱开人群,依旧压着他的肩膀,秦江这事不是一蹴而就的,他压低声音道:“没有证据,这就是造谣,诋毁队友声誉、破坏队内团结的帽子扣在你头上,你还打不打球了?”他面色严肃,对祈言道:“从现在开始不准再发表任何言论,包括你的媒体号。”


没成想怀里的人不仅不听,还猛地一挣瞬间脱身,祈言转身就跑,冷不防又被人紧紧扣住了手腕。


那人力气很大,直把祈言拽得动也动不得。


祈言怒火滔天,哪还管身后这位是不是他正儿八经的教练,当即回头大骂:“我他妈凭什么忍,你有本事管我,没本事管他?!”


这般气急败坏地骂起人来,简直是直往人身上乱戳,王阳平给身侧的人递去一个眼神,无奈开口:“你这弟弟,我实在没辙。”


他笑着伸手,与自己曾经的对手握了握,前YN队的小前锋,祈倾。


祈倾一身休闲装,鼻梁高挺黑眸深邃,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两米多的个子比王阳平还要高一些,身高驱动莫名压力,更别提比王阳平还要矮上两公分的祈言了。


紧实的肌肉覆在一身健康的小麦肤色之下,鲜明地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若不是那双纯黑的眸子,倒像是混了几分异国血液。


男人礼貌回应一声,顺势手一松放开了祈言。


束缚已解,祈言本该头也不回地冲回去找那个混蛋理论,当下却是不敢动了,只见他收了叫嚣的气焰,垂着眸子,站姿挑不出一点毛病,被汗水浇透的头顶隐约透出些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乖巧。


祈倾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王阳平一点头,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人我先带走了,辛苦了,阳平。”


祈言自觉跟上脚步,经过王阳平身侧时已然褪了满身的倒刺,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教练。”


王阳平失笑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去吧,你们哥俩还真是一个脾气。”


祈言没有探究王阳平话里的深意,抬脚就去追已经离他有三米远的祈倾了。


一路无言。祈言望着窗外,车身掠过的树干像是翻起了书页,翻开一页,上面记着同为队友曾经的亲密无间,再翻一页,满篇画着一路走来的默契万分。


赛前秦江的话在脑海中起起伏伏。


他说:“我们一起打了这么久的球,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他说:“放心,不管怎么换防,江露有我替你挡着。”


他还说:“四连冠当然是我们的!”


祈倾帮他解开安全带,祈言才从恍然中惊醒。


祈倾没有给他多少时间,刚进门就吩咐道:“十五分钟,收拾好你的情绪,我们在客厅谈。”


话说完,祈倾就回房间了。


祈言慢吞吞地换好鞋,回屋洗了个战斗澡,湿着头发坐在沙发上愣神。


祈倾也很快坐下来,“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祈言坐着没动,只捡重要的说:“秦江没有失误,他在演。”


“前两个小节不明显,后面跑常规战术他连人都防不住,我跟他在一起打了三年的球,不,一共四年了,我怎么会不了解他?只要一个眼神我就知道该跑什么位置给他传什么球,结果到了最后一小节他全程梦游,没有一个点是对的,尤其是最后一个球……”


说到这里祈言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


像是怕祈倾不相信,他说:“拿我屋里的球发誓,这绝对不是巧合。”


去年联赛,祈言刷新了个人最佳纪录,更摘了MVP桂冠,那只球便是从总决赛带回来的。


祈倾不置可否,眼神示意他接着说。


祈倾一向给他足够的解释空间,祈言道:“我没有要说的了。”


祈倾脸上不见一丝情绪,眉间平稳,双目安静,连语气都波澜不惊,一番话直白又简练:“你的意思是秦江打假球让你们输了比赛,所以你就当着对手、队友、观众以及在场所有人的面,动手打了秦江?”


如果前因和后果同时放在一句话里,后果通常会显得格外严重。


但祈言不可否认,他确实打了秦江。


那又怎么样呢,祈言面无表情地看着祈倾,他向来桀骜,吐出几个字:“怎么,他不该打?”


这六个字一出,尚且温润的空气顿时降下温度,而后被一丝一丝地抽紧。四目相对,谁也不曾让出这一刻的主动权,两方视线在空中无声相撞,倏地一下擦出了火。


沉默飘在空中,逐渐拉紧了每一寸神经,就在祈言以为祈倾会骂他的时候,他听到祈倾开口道:“祈言,你只想打大学生联赛吗?”


祈言闻言抬了抬下巴,眸色认真,“如果可以,我想打职业。”


祈倾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羽毛?”


祈言眉间一皱,发梢的水也跟着抖落几滴,“我应该为了自己的羽毛忍下来?”


他顿了一顿,又道:“是他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也是他丢了自己的脸,我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要忍?!”


眼见祈言的情绪崩裂,祈倾屈指敲了敲桌子唤回他半分理智,语气微凉:“你对他抱有期待,也对他信心满满,这还不够说明问题?赛前我说的话你全不记得,如今输了比赛也是意料之中。”


祈倾了解祈言,句句不留情面:“况且,你以为你打的有多好?”


“第一小节被连吹两个犯规,导致阳平不得不把你换下来调整状态,丢的球全是他秦江的责任?”


“你有本事就让他不得不拼尽了全力去演,演得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不然就闭上嘴,这件事到此为止。”


祈倾的话冰凉透了,祈言被激红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祁倾,“他们看不出来就算了,你也看不出来?”


也不待祈倾回应,他一捏拳头吼了出来:“他们就是为了吹我犯规!!”


适当的身体对抗在比赛里不可避免,犯规与否全靠裁判的主观判断,除非是明显的攻击性动作或者拉人等,其他情况一般是不会吹犯规的。


祈言是队里的当家球员,去年刚拿过大学生联赛MVP,更是队内核心,若是秦江联合了裁判一起操作这场比赛,那么裁判刚开赛吹他两个犯规,再吹对面一个普通球员两个犯规,不会被人诟病却能直接打乱祈言队伍的进攻节奏。


毕竟一场比赛五个犯规直接罚下,只第一小节就吃了两个犯规,不论是哪个教练也会为了保住他而选择先行换人。


祈倾打过很多比赛,自然不会不清楚这些。


面对这样的祈言,祈倾反倒面色如常,“他有问题,有球队处理他,有比赛录像记录他,你当众骂他两句有用?”


“打他两下就能解决问题?”祈倾的目光紧紧盯在祈言的脸上。


祈言松了松拳头,像是缓了口气:“如果我不说,球队和联盟会处理他吗?”


祈倾回道:“处不处理不是你说了算的。”


祈言一拳砸在沙发上,怒火尽显:“我不可能再跟这样的队友一起打球!让他滚!”


祈言的情绪彻底崩盘,今天已经没有沟通的必要,祈倾果断道:“回屋去吧,今天不说了。”


这到底不算什么大事,他伸手揉了一把祈言湿漉漉的头发,温柔爬上脸庞,“行了,先去把头发吹干。”


祈言像是没听见似的。


祈倾沉默几秒,捏了捏眉心,起身时将一旁的杂志扔在了茶几上。


他说:“现在就去。”


声音不小,祈言吓了一跳,腾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回房去了。


他也不是非要跟祈倾发脾气,更不会跟自己过不去,所以这时吵完架还能隔着门喊上一句:“哥,我想吃芒果!”


祈倾挑了两个芒果,刚洗好又听到弟弟喊了一句:“还有!晚上一起出去吃火锅吧!”


阳光浸透下的身影熟练切开果肉,装盘,祈倾的目光极柔极软,对着空气轻声骂了一句,小兔崽子。


……


第二天,是球队常规复盘训练。


祈言不想去,因为据说秦江也在。


“没什么好复盘的。”祈言有些烦躁,一点不客气地把盘子里他哥帮他剥好的鸡蛋拿在手里,“让大家都来好好看看他到底演的有多像?”


祈倾没说什么,只把牛奶推到祈言身前,看了眼时间,“快点吃,今天我送你去球馆。”


祈言哦了一声,把剩下的鸡蛋吃进肚子。


要说祈言这人,爱憎分明性子也烈,为人处事更是大开大合率性洒脱,近两米的身高处处有先天优势,力量不缺速度不差,一般人都不敢惹他。


不过他在外再怎么无法无天,在他哥这里还是会收敛的,就像现在,趁着祈倾还能跟他好好说话的时候,他就不会再多说一句,他不想去。


但他的动作属实有些慢,祈倾在车里等了他十五分钟,才见这位少爷慢悠悠地出了大门,包背得要多随意有多随意,就差单手拎着走红毯了。


“祈言。”


听祈倾叫他,祈言的动作立刻倍速,开车门,把自己塞进去,再关车门这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祈倾从后视镜看他一眼,果真见小孩儿坐得直直的,一点错也挑不出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祈倾勾唇,对他这副样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祈言乖乖地坐着,脑子里想的却是一会儿下车后要怎么笑着把他哥送走,然后再找个地方消磨时光,总之,他是一点都没打算进球馆的。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哥不只是要送他来,还要跟他一起进馆。


他哥虽然空闲下来也会陪他练一练球,但很少过问他球队的事情,祈言有些愣,眼睫上挑,看向祈倾,询问地叫道:“哥?”


祈倾没说话,与王阳平拥抱过后又寒暄了两句,王阳平与祁倾一样都打过几年国内职业联赛,只不过比祈倾晚一年退役,因着解约的事咨询过祈倾,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算老相识了。


王阳平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祈倾,不由得挑眉:“呦,这是有什么指教?”


祈倾扫了一眼场上的队员,笑了:“帮你解决麻烦来了。”


“少来,什么场是我控不住的?”王阳平也笑起来,话虽是这么说,但他还真没什么把握能控得了祈言这座小火山。


“祈言。”祈倾叫道。


祈言连忙上前来。


“去吧,好好训练。”祈倾摸了摸祈言的脑袋,随后把人往场内轻轻推了一把。


他温柔地笑了笑,见祈言乖乖跟着王阳平走了就找了个场下位置随地盘腿一坐。


家长随堂?


王阳平和祈言脑子里同时出现了这四个字,不过王阳平倒是乐得如此,到现在还没能实锤秦江打假球的事,那么谁也不能对秦江发号施令让他退出训练。


他本想着以祈言的性子今天一定是不肯来的,说不定连假都不会请,没成想祈倾对这个弟弟倒是上心的很,不知想了什么办法把这小祖宗哄来了。


祈倾坐在场下,看他们细细拆解昨天比赛时的进攻和防守,祈言看上去比他想象中的更专注,跟队友的关系也不错。


目光收回身前,祈倾不禁在想,是不是他想多了,祈言自己能处理好的。


祈倾坐的不算远,高挑的个子更是惹眼,大家频频往场下看,甚至有几个人认出了他。


十年前初入校队,祁倾曾被公认是国内篮球界的新星,大学生联赛最好成绩单局比赛单人砍下三十二分,十个篮板,九个进攻,毕业后毋庸置疑地拿到了国内最火的YN队的一纸合同。


既拥有中锋的身体素质,又兼顾一定的速度和柔韧的投篮技巧,祈倾作为小前锋能在三分线外轻巧投篮,也能在内线突破对手强势扣篮。跳投时自信的压腕以及永远出现在他脸上淡淡的笑容从未让球迷失望,他们相信,他就是天生站在球场上的人。


可祈倾只在YN打了两年就匆匆解约,记者会上他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笑,他说,他要退役了。


那正是YN遇挫,最终与总冠军无缘的一年。


不少人言辞激烈,骂祈倾只能与球队同甘却不能与它共苦,更多的人则是指责他明明正是身体的巅峰却辜负了这么多球迷的期待,这颗新星划过夜色熄灭了光辉,再也不能承载人们对他的祈盼——跨出国门,做篮球界黄种人的骄傲。


当然,也有不少球迷尊重他的选择,祝他未来一切都好。


面对各路言论,祈倾照单全收,急流勇退,退得干脆彻底,连媒体号都不再登陆,很快就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


“看哪儿呢?!”王阳平喝道。


大家的注意力不自觉转到场下,王阳平甩手就是几个毛栗子砸过去,全体被罚了一百个俯卧撑之后谁也不敢走神了。


失败比成功更能激起胜的欲望,一个个年轻面孔青春尽显,热血而坚定,挥洒而下的汗水妆点了血脉深处不畏的自信和洒脱,王阳平讲完重点,挥手让大家先打几组配合,然后径自往场下走。


祈倾站起身来,王阳平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跑这一趟,两人去了后面的更衣室,训练时间里面没人,聊什么也方便些。


时间不长,两人再次回到场上的时候,场面已然失控,几个人扭打在一起画面极其混乱。


又打起来了,这才离开没多久。


祈言双手压着秦江的肩膀将人死死按在地板上,另外几个人拉着祈言的胳膊又抱着祈言的腰,秦江似乎疼得厉害,他闭着眼睛双眉紧皱,而祈言则是一双眼紧紧烙在秦江的脸上。


“秦江,我们肩并肩一起打了四年的球,这点情分在你眼里根本一文不值!你良心被狗吃了!赛前我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实话?为什么?!”


“当时青哥那么好的位置我都没传,就因为我信任你!!”


“你给我一个理由?”


“你看着我!!”


王阳平连忙跑过去。


祈倾更快一些,他微微垂眸按住祈言的后颈,而后转腕向下,大手一握抓着祈言的球衣就把他从秦江身上拎了起来。


他冷着脸,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祈倾一句话都没说,手上还拎着一只祈言,周围的人被祈倾的力量和气场愕得一愣,再看过去时祈倾脸上似是凝了一层霜,更没人敢吭声,几个人同时松开了在祈言身上的手。


熟悉的气息笼在身侧,祈言背后立时出了一层冷汗,大祸临头似的,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更不敢出声,任由祈倾拎着,磕磕绊绊地换到了旁边的场地。


身上的束缚松了开来,祈言看着他哥抱了三个球回来,然后干脆利落地传了一个给他。


“呃……”祈言抬手接球,紧接着手腕便是一颤,力量太大,他险些没接住。


“打不了配合就会打架是吧,那就单练,我带你。”祈倾抓起一个球,眼神微沉。


没给祈言拒绝的机会,祈倾直接开口道:“大力运球,低运球,左右、前后拉球,加换手,各十组。”


祈言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跟祈倾单练过了。


只这么一刻的犹豫,祈倾抬脚就踹在祈言的屁股上。


他蹙眉道:“哪个动作听不懂?”


祈言心口一颤,甚至来不及想其他,立刻压低重心,右手持球大力砸下地面,身后的疼痛火辣辣的,但与祈倾严厉的目光相比竟也算不得什么了。


另一侧的队友们正在交头接耳,纷纷对祈倾是祈言哥哥这件事表示震惊,看到祈倾毫不留情给了祈言一脚后更是深吸一口气,生怕祈言下一秒就是一拳砸在祈倾脸上。


没想到的是,祈言在祈倾手下竟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简直乖的不像他了。


“看什么呢?你们也想挨踹?!”王阳平斥道。


几个人连连摆手,王阳平远远拿手一指,“不想挨就给我快点。”


解决了队员的事,王阳平倒是意犹未尽地又看了祈言两眼,什么时候这小子在他手里能这么听话那是要烧高香了,看来他得多跟祈倾取取经。


“再快点。”祈倾看着祈言。


只不过是几个基础的运球动作,祈言却做的相当痛苦,祈倾要求很高,速度力度高度有一项没达到标准都不行,十这个数字不算多,但大力运球他至少单手拍了三十多个才算过关。


到低运球时又被踹了两脚,于是紧张地往旁边蹭了一步,天地良心,他真没有怠慢的意思,但祈倾似乎不满意,按着他的肩膀纠正道:“下巴不要低,抬头!”


祈言抬了抬下巴,目视前方,调动身体肌肉,五指用力下压,一次又一次感受与球的协作共振。


“太慢了,按这个速度。”


祈倾压低重心,在极为靠近地面的距离将球迅速拍在地上,球像活起来似的在他手里极快地游离碰撞,规律的落点和频率让球像是长在了他的手上。


耳边是极快的球击声,看着祈倾的低运球,祈言是服气的,毕竟他打球的强度不算低,且一直连续从未中断过,而他哥几年不打比赛还能有这样的运球质量,他没什么话说,反倒有些挫败。


这么想着,脸上便显露无疑。


“祈言。”祈倾叫他。


祈言怕是忘了自己还背着一身的事儿呢,听到祈倾淡淡道:“你今天的打是挨定了,要是还敢走神,我可不管这馆里是不是有你的队友和教练,就这儿,脱了裤子挨完走神的账,我再跟你算其他的。”


祈倾不是开玩笑,祈言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看向另一侧的队友,而后求饶地看着祈倾,难得柔软:“哥,我认真打……”


其实他是很怵跟祈倾单练的。


右手好不容易走完一遍,换左手后难度激增,祈言不是左撇子,左手的力量也差一些,想要做到右手的质量,他不得不放弃了保留体力的想法,咬着牙将球狠狠拍在地上。


球体接触地面再次向上弹起,声音干脆有力,很快充满整个场馆。


祈倾点头表示满意,放他进入下一项。


“运球行进。”他把祈言推到底线,手上持球,示范动作,“左右拉球,体前,胯下,背后,体前,从这儿到中线,一个来回。”


他站在祈言身前,看他熟练做了两遍动作便勾手让他前进。


运球的每一步可大可小,祁倾没说次数,只说了距离一个来回,祈言自然迈得不小,祁倾推了推他的胸口,让他重新开始,而后挡在他面前,跟着祈言前进的频率后退,仔细看他的动作。


祁倾倒不是挑剔他的步伐,“重心不要起伏,重心压住了。”


祈言点头答是。


一个来回做完换手,然后是下一组动作,加了几组胯下又运一个来回,祈言已经开始出汗了。


几组过后心率飙升,心口像是快要跳出来。祁倾已经不需要纠正他的动作细节,因为现在能做完一个来回就已经很好了,喉结艰难地动了动,祈言手腕发力左右拉球然后换手再次拉球,一组里的动作已经加到八个,一个分神就会漏掉动作。


祁倾始终在他正前方,与他保持稳定的防守距离,他替祈言数着动作,绝不吝啬表扬和鼓励,这些都让祈言多了一丝咬牙的坚持。


在痛苦的运动强度下,言语鼓励是唯一的慰藉,祈言感受得到祁倾予他的支撑。


当然,但凡失误就会立刻叫停,好在没有让祈言重新回到底线,只是把动作补上就好。


喉咙越来越紧,心肺逐渐烧了起来,热汗像流水般从鬓角淌下,耳朵也仿佛被糊了一层膜,祈言动了动肩膀,突然绝望地意识到——这才刚刚开始。


最后一个来回结束,祈言双腿发软手臂酸胀,只得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祁倾取了球,轻轻起跳投了一个漂亮的空心。


他说:“过来跳投。”


祈言痛苦不堪,整个人都不好了,又不得不走到篮下,将球抱在胸口,然后起跳。


祁倾把他往前拽了拽,笑着道:“往前一点没关系。”


这么近的距离,祈言只需要抛得高一点就能投进,祈言跟祈倾练过不止一次,简单的投篮和罚篮就是整个训练里仅有的一点休息时间。


但休息时间很短暂,每一项只有五个球而已,命中之后就结束。


祈言不是没想过投歪两个球,以此来增加一点休息时间。


但佯装失误是祈倾的大忌,如此来增加投篮的时间曾让祈言得到了此生最痛苦的一次训练,甚至还赚了三十下板子。


祈言那么硬的性子,第一次哭着道歉,说他再也不敢了。


连续五个球轻松命中。


祈言喝了口水,开始做运球和跳投组合,同样的,每一组要求进五个球,祁倾在每一个点位做相应的防守,一是为了模拟现场,二是近距离观察祈言的动作,倒也不是特别为难他的意思。


祈言真的有点坚持不住了,背后转体前的时候被祁倾一手断掉了球,他手心全是汗,胳膊也发软,胸口像是要爆炸了似的,他双手抓住祁倾的胳膊,艰难开口:“哥……真不行了……让我…缓缓……”


“连一小节的时间都还没到。”祁倾看着滚落的球越跳越远,皱了皱眉:“比赛的时候也把你换下去缓缓?”


一小节比赛时间是十分钟,但实际打起来通常要超过二十分钟,跑全场的运动强度是很大的。


人的意志多数情况都依赖身体,祈言此时心肺都要炸了当然顾不得其他,拽着他哥的手就差把浑身的重量都压上去了。


祁倾在训练上十分严厉,祈言知道求也是没用的,只能用这种方式争取一分钟的喘息。


这也正是祈言不经常跟祁倾练球的原因,王阳平的训练模式相对缓和,循序渐进靠量取胜,而祁倾的训练方式更偏欧美,强度很大几乎没有间歇,以求在最短的时间里调动体能。


每次练完,祈言都觉得自己丢了半条命。


祁倾当然不会看不透,却也还是默许了,他说:“下不为例。”


祈言连忙点头,手里的汗都快抓不住祁倾的胳膊了。


罚了五个篮,三个点做定点投球。


兄弟俩单练的时候,祈倾就不得不任劳任怨地为弟弟捡球传球了。


最后一个球顺利入网,祁倾双手持球示范滑步的路径,他把球抛进祈言怀里,也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扬眉道:“尽量快点。”


刚缓和了一些,心率再次被提起来,祈言连表情都管理不好了,每移动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力。


他将球抱在胸口,像个螃蟹似的横向移动,从底线对角开始斜向滑步,每三步急停,转个45度继续向前,直到碰到底线,再沿底线横向滑步。


祁倾一路跟着,在底线滑步时随手拍向祈言胸口的球,居然就把祈言手里的球拍掉了。


手中一空,祈言惊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丢球是很严重的事情,他今天已经被祁倾轻松断掉两次球了。


“拿不住球是吧?”祁倾问他。


祈言补救似的重新捡了球回来,也不敢继续走了,乖巧地退到底线打算重新开始。


祁倾走到他面前,压力顷刻落在头顶,祈言浑身都像散了架子,指节因为运球酸胀不堪,却在此刻紧紧扣住胸口的球。


“拿得住……”祈言小声道。


祁倾没说话,刚抬起手就见祈言狠狠闭上了眼睛,他脑袋垂下一分,很有些害怕的意思,手上却还是用力抱住球。


那只手拨过他额前的碎发,然后抹掉了额头上的汗。


他说,坚持住。


挪动脚步,祈言开始大口呼吸,他皱着眉张着嘴,整张脸狼狈不堪,却还是念着祁倾的话坚持下来了。


“接下来还是五个球。”


祁倾拿球,双腿分开压低重心,两个干净的胯下运球,再接反胯下拉回,迅速后撤一步,跳投。


健硕的线条在场上游刃有余,祁倾像一条过江的大鱼,突地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一道晶莹剔透的彩虹。


祈言喘着粗气,接过传球后动作流畅,撤步时没有一丝犹豫,球直直地落入网中。


每五球过后,祁倾都会示范动作,大都是祈言相对薄弱的地方。


祁倾在现场看过祈言不知道多少场大大小小的比赛,偶尔在祈言知情的情况下,多数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每一场,他都是从头看到尾的。


又是一个胯下运球,祈言将球换到左手,紧接着快速向左侧跑出两步却没能突破祁倾的防守,球自然也是投不出去的。


“再试一次,注意脚下。”祁倾道。


胸口的灼烧感趋于稳定,祈言已经过了最痛苦的阶段,但肌肉的垂坠感仍在,他尽力拖着两条腿,比上次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可还是被祁倾挡的严严实实。


祁倾云淡风轻地看着他,“都没碰到我,你这打的是什么?”


“礼貌篮球吗?”


这话有点难听了,祈言气喘吁吁地摇了摇头。


祁倾看了他一眼,问他:“你在怕什么?”


祈言比祁倾矮不少,他连两米都没到,看向祁倾时需要稍微抬一下头,面对比自己更高更壮的对手,人的下意识反应是避免不必要的身体对抗,如此一来,他要靠比祁倾更快的速度和更高的灵活性来突破防守。


但篮球是对抗性竞技体育,不仅要有技术,更需要身体。


“平时没见你这么礼貌,场上突破的时候素质就上来了?”


“还是你觉得多跑一步,对面老年痴呆了反应不过来?”


祈言咬着唇,一听这话就知道祁倾早就对他的技术有意见了,但又偏偏说的全对,他无从反驳。


篮球一共五个位置,控球后卫和得分后卫通常身高相对其他三个位置要矮一些,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控球进半场,组织进攻和靠速度取胜,而其他三个位置对身体素质要求更高,他们更扛得住身体上的对抗,在抢篮板和突破上有更多的优势。


祈言是队里的控球后卫,他速度很快,有着很好的运球技术,但也有明显的短板。


一般情况下两队球员是同位置互相防守,身高体重不会差太多,但一局比赛打得就是防守和进攻,不是每一次眼前的人都相同,所以即便祈言身高矮一些,也得有面对高身位对手防守的魄力。


祁倾接过祈言手里的球,骂完之后还是要教的。


“这只脚必须面向防守队员的正前方,胯下之后球已经过人,人也要跟着直接突破。”祁倾推了推祈言一侧的肩膀以示提醒,他要从这一侧突破。


只见他重心突变,完成一个干脆利落的胯下运球,后脚用力蹬地,整个身体几乎是顶着祈言的一侧肩膀而过,把祈言撞得向后退了一步,祁倾轻松起跳,篮球入网,声音清脆。


祁倾捡了球回来,为祈言解释错误动作,“如果倾斜角度,就慢了半秒,说明你想从对方侧面绕过去而不是直接突破过去,就算再快对方也该反应过来了,你觉得还能来得及吗?”


祁倾把球重新传给祈言,抬臂摆出标准的防御姿势,他说:“对抗首先是身体,其次是气势,一定不要让对方压住你,就算防你的是中锋也得硬着头皮上,如果改不了这点,那还不如不做。”


祈言虽然有肌肉,但实际体重很轻,面对祁倾时都有些力不从心,更别提身体素质更强的人了,这就是秦江曾对他说过的,会帮他防着江露的原因。


江露人高马大,守在篮下时与山无异,虽然人笨重不够灵活但没什么人能撞得过他,这样一个人在身前一站,是个人都觉得压力山大。


祁倾很有耐心,“你要相信你的技术,这时候对方被你诱导,重心在右侧,你从左方突破,哪怕有对抗也是你能承受的强度。”


祈言咬咬牙,有意识的时候他自然做得到,可他已经打了十几年的球,正是因为很难在无意识下改正,所以他才试图用速度弥补。


“这么明显的短板,是联赛MVP该拿出来的诚意吗?”祁倾调侃了一句。


所有的技术都是通过无数次的肌肉记忆和灵活的现场判断磨炼出来的,祁倾始终笑着:“你能做好的。”


他说:“慢慢来,哥陪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而从第一次打球开始就留下的一些小毛病更是难改,两个人都深以为然。


祈言有意识地面对祁倾的防守,右手炸球立刻接胯下,他擦着祁倾的侧身一步突破,而后并步起跳,球旋转着落进篮筐。


太顺畅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顺着指节的球感遍布全身,祈言勾起嘴角看向祁倾,祁倾也以笑回应。


可下一秒祈言却想起了什么,他指尖一颤,心中那句话呼之欲出:“最后一个球如果他能像这样顺利突破江露,也不必传给秦江了,不是吗?”


是不是所有的结果都不一样了?


祈言目光垂落,捡球回到祁倾身前,再抬眸时眼里烧起燃燃烈火。


重复,再重复。


运球,对抗,突破,投篮。


一个动作在心里念了不知多少遍,祈言发了狠地运球,像是要将这份突破用身体刻进心里。


祁倾看得出他有情绪,陪他重复了几十次的对抗,眼见祈言的体力慢慢消耗殆尽,不得不叫停:“再去定点各投十个三分,今天就结束。”


“我不。”祈言不听,又是一个突破入网。


“差不多了。”祁倾去捞祈言的胳膊,但祈言就是不肯去,惹得祁倾全力防守又一次在祈言的进攻下抢断了他的球。


“祈言。”祁倾沉了脸色。


被抢断的球跳出了界,不是滚,而是仍旧上下弹跳着往更远处去了,足以看出抢断时对方用的力量极大。


他说:“你今天好像很不听话。”


祈言的火被兜头浇灭,他满头的汗,此刻像是愣住了,抿了抿唇乖乖跑去捡球投篮了。


站在场边的王阳平没忍住笑出声来,他从未见过这么乖的祈言。


“你这是要跟他正面扳这个毛病。”王阳平道。


“他早就应该正视这个问题,速度再快有什么用。”祁倾像是有些不满意似的摇了摇头。


“能改最好,改不好也别太苛责他了。”王阳平懒洋洋道。


祁倾望着三分线外乖乖投篮的身影,勾唇笑了。


他怎么会?在他眼里,他的弟弟又怎么会做不到呢。


祁倾话锋一转:“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这你放心,举手之劳。”王阳平显得有些严肃,“你确定要这么做?想好了?”


祁倾默默望着祈言,望着他投出的每一个或急或稳,或准或乱的弧线,就像是人生的起落,入网、跳跃,撞篮、坠地,篮球离开了他的人生,却留在了祈言的世界里。


他最了解祈言,所以他不得不做。


他说:“我只希望能保护好我的弟弟。”


他要将当年没走通的路凿开一道光。


……


回到家,祈言一头扎进浴室。


拖着一身疲惫,青年在氤氲的水气中抹了一把脸,他心情不好,紧绷的身体经温水浸润后越发酸软,让他无暇去思考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直到收拾好自己整个人摔在大床上,训练丢的那半条命才终于活了过来。


屏幕上显示着两条他哥的信息。


“洗好了?”


“洗好就过来。”


祈言推开祈倾的卧室门,眯着眼睛探进一只脑袋,扶着门,整个人挂在门框上似的,嗓音因着放松的状态而软得要命:“什么事啊,不能等我睡一会儿再说吗?”


祁倾冷淡睨他一眼,祈言当即心下一凛,立刻乖乖巧巧地进门。


祁倾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祈言垂眸,看着比赛前自己发的博文下面的评论已然暴增为平时的五倍之多。


无非是骂他比赛输了就会怪队友,自己没点逼数,跟他一比秦江就礼貌多了,在现场不仅没有还手,甚至也没有发文抨击祈言的打人行径。


这些他前两天就看过了,他不在乎这些,于是抬眼看向祁倾。


祁倾道:“我说没说过不要回应?”


祈言把手机还给他哥,道:“我没发新的。”


“在你这里,发条新的东西叫回应,回个评论不算回应。”祁倾眉梢笼起一分冷硬。


祈言嗯了一声,那脸色明摆着是说,不然呢?


祁倾放下手机,与桌面相撞发出“咚”的一声。


祈言紧了紧喉咙,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意料之中的怒火从火星处爆发,而后烧遍了整片天,祈倾厉声道:“当众打人不是你的错,队里常规训练里打架也不是你的错,风口浪尖了还依着自己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些都不是你祈言的错,是么?”


“非要我打你才能听得进去话?”


祈言有些无措,他没想到祈倾发这么大的火。


祈倾从抽屉里捡出一块板子,指向手边的单人沙发,“跪上去。”



(这部分发不出来,在老地方,感谢大家!)



“学不会——”


只一句话就让祈言立时丢盔卸甲:“就学不会吧。”


祈言又不争气地哭出来,他抱着祈倾,不住地啜泣。


他埋在祈倾的肩颈处,“最后一个球也不是秦江的错,如果我传给青哥,或者我如果能早一步突破江露,我们不一定会输……都是我的错……”


“技术又差又天真……”


“没事,输了就输了,一场球而已。”祈倾拍着他的背,温柔地笑起来:“我们祈言可是要拿职业联赛总冠军的人,还在乎这点输赢吗?”


祈言哭得累了就挂在祈倾身上,祈倾把弟弟抱到自己床上。


先是打了一场强度极大的训练,又挨了一顿打,祈言此时已经精疲力尽,眼皮上下打架,还要拽着祈倾的手,嗫嚅道:“我到底该怎么办,哥哥……”


祈倾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给他吃一记定心丸:“睡吧,好好睡一觉,醒来就都会好起来了。”


……


第二天一早,热搜爆炸。


多年不动的僵尸号突然发了长文,详细列举了如今的Z大篮球校队教练,也就是当年执教于YN队的教练李经纬的种种贿卝赂和胁卝迫球员打假球的行径,句句官方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凿凿证据一笔不落倾盆而泻不给一点退路。


一夜之间被各大体育媒体号转发,其中也多亏了王阳平的推波助澜。


他说,他很抱歉,这么久才肯将这些话说出来。


他说,哪怕不再打职业,篮球也永远是他的曙光。


他最后说,他是祈言的哥哥,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大家对着时间线推算,终于有人发现祈倾退役那年与李经纬贿卝赂YN本队球员输给KL队是同一年,第二年李经纬与YN解约,转身执教KL,有心人挖出李经纬早在与YN解约前就已经跟KL狼卝狈为奸,所以才作假,让YN输给KL。


祈倾退役的原因呼之欲出,那年他没有背叛YN,也曾想过要与YN同甘共苦,只是在资卝本面前,他发觉了自己的渺小,在那场比赛面前,所有的技术都变成了讽刺,所以他急流勇退。


发文后隔了一小时,祈倾又紧接着发了一篇解释,他说当年的事情请大家不要追究具体是哪个队友,他不怪任何人,当年的他们仍是他可以托付背后的战友。


秦江的事也被扯了出来,无非是因为父亲的职卝级正在公卝示中,却被人拿了伪造的证据逼卝迫秦江不得不做。


该道歉的道歉,祈言也为自己冲动动手的行为道歉,他一瘸一拐地去门口开门,心想他哥为了罚他竟还要自己给他开门,没想到门外不是祈倾。


王阳平毫不见外地进了门,大剌剌地往沙发上一坐,见祈言状态不错,心情大好,“你哥怕你又烧起来,专门让我过来看一看。”


那王阳平一定知道他被祈倾罚过了,祈言突然脸红了。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王阳平笑眯眯地看着他,“下次训练的时候再敢不听话,我就把这事儿告诉他们,祈言呀,这么大了还会被哥哥——”


他刻意没把话说完,仔细地观察祈言的表情,果不其然看到他尴尬地脸都红透了。


祈言咳了一声,问道:“我哥呢?”


王阳平伸出食指挡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怎么办,你哥不让说。”


这可勾起祈言的好奇心,他痛苦地挪到王阳平身侧,也不敢坐,微微倾着身子,讨好地笑笑:“我训练的时候保证听话。”


听到自己想要的,王阳品立刻和盘托出:“你哥去体育总局挨骂了。”


祈倾退役后,入了公卝职,这样的职业本不该高调行事,但他顶着压力,为祈言凿开了一道温暖和煦的光。


愿未来繁花盛放的路上,那束光会一直陪着他。


他们都曾在场上防守对抗,只为带球杀进篮筐。


后来他们学着在现实里对抗,一个冷一个热,一个选择退一个选择进,一个独自退役背着队友的名分和万千失望的目光,一个不计后果地挥拳向资卝本说不。


最后他们学会了对抗,为了血脉,为了感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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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解释一下祈倾的“最好成绩单局比赛单人砍下三十二分,十个篮板,九个进攻”是什么水平,简单说就是这一局里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得分都与祈倾有关(哥哥超棒)


这篇的题目就是一语双关,对抗是篮球里东西,但也是现实里的东西


兄弟俩遇到这件事的行为虽然不同,但都是很果断的直接出手,不论是自己走,还是让别人走,就就是一开头王阳平说的:“你们哥俩还真是一个脾气。”

亲兄弟总是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彩蛋是祈倾送祈言去球馆,中途跟王阳平去更衣室聊的内容,里面包括为什么祈倾当年没有拿出这些东西的原因

祈倾真的是一个好哥哥,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直接泪奔呜呜


说是十一更的,但是没想到写了这么多字,对不起大家久等了


最后抓两个读者喝奶茶或者送皮肤


想要评论,想跟大家互动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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